滇藏之路,雪山深处,谱一曲香巴拉的散文诗

十二月 31, 2020/ 0 评论

文 西西里/上海

高山草甸,一日四季,这很香巴拉

每年迎新年时都会默默许个愿,希望来年是个好年,不奢求心想事成,惟愿平安喜乐。然而这2020年的春节还未过,新冠肺炎便肆虐全球,让原本规划了许多旅行计划的这一年,成为心疼各种签证泡汤的一年。于是,我选择了国内游。

她藏匿在高原深处,被群山包围,由藏传佛教僧院世代守护,被许多人称作世界上最美的净土和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或许是造物主的偏爱,她被赋予了一切最纯粹的美好,这就是香格里拉,被神遗忘在人间的仙境。

如果说香格里拉是天堂,那巴拉格宗就是其中那块最与世隔绝的绝尘净域。在这块神奇土地上,不仅有康巴家族的古老传奇,还有险峻深幽的峡谷、气势磅礴的雪山、错落成趣的原始森林、绿草如茵的牧场和民风淳朴的巴拉村。

七月,万物复苏,山水间的风花雪月被赋予了最纯粹的美好。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巴拉格宗,上次来还是4月,群山被冰雪覆盖,如果实在要问我二刷的理由,无非就是想再感受一下这雪山消融后的草甸美景和康巴人热情质朴的民风吧。

苍茫群山横亘天际、直插云霄,这里的雪山气候瞬息万变,随着太阳升高,云带不断上升,中午时分的云朵也许能飘浮在峰顶上,可惜能领略此类景致的机会并不多,就如藏民说的:只有有缘人才能有此福分看见。香格里拉大大小小的寺庙不少,属松赞林寺最为出名,在这座藏区最大的藏传佛教寺庙中游走,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藏香,喇嘛与你擦肩而过时,都会友好地说一声:扎西德勒。
与汛期撞个满怀

发源于青海格拉丹东雪山的金沙江,经石鼓镇长江第一湾之后,忽然掉头北上,从哈巴雪山和玉龙雪山之间的夹缝中硬挤过去,原本平静的江水顿时变得怒不可遏,形成世界上最壮观的大峡谷,而峡谷中最窄的地方就是著名的虎跳峡。

7月是香格里拉的雨季,雪山消融,放眼望去是漫山遍野的绿,在这个时节,一天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下雨,但也正因为是雨季,虎跳峡才处于最壮美的汛期。我起了个大早赶往虎跳峡,从停车场进去便是虎跳峡景区,上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徒步栈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轻松,抵达观景平台时腿脚竟有些酸软。

虎跳峡分上虎跳、中虎跳、下虎跳三段,我们去的上虎跳是峡谷中的最窄一段,也是最美的景观,江心雄踞一块巨石,横卧中流,如一道跌瀑高坎陡立眼前,把激流一分为二,惊涛震天。待的时间久了,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会慢慢淡化,静下心来会忽然感觉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狂怒的江水拍打着峥嵘乱石,激起冲天水柱和浪花,雷霆般的轰鸣,翻卷着穿过石壁,站在栏杆边留影那一会功夫,身上就立马被裹挟着泥沙的江水溅湿,空气中满是泥沙的味道。狂野,是我对虎跳峡的最深刻印象。

香格里拉的秘境—巴拉格宗

巴拉格宗是藏语,意为“神仙居住的地方”,除了名字,它的地理位置也同样远离世俗。曾经在地图上压根找不到巴拉格宗这个地方,不通电、不通路、更没有通讯。当时的村民们几乎没有现金收入,想买点盐巴、茶叶等生活必需品都十分困难。贫穷落后成了巴拉村的代名词,想走出深山,只能靠上世纪70年代在绝壁上修筑的一条人马驿道,宽不到一米,稍有不慎就可能掉入滚滚奔腾的岗曲河。

后来有一个人,改变了巴拉村的命运,将巴拉格宗与外面的世界连接起来。这个人就是斯那定珠,他也出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童年时的一次打铁,铁块迸进了他的眼睛,导致斯那定珠一只眼睛受伤,必须要走出大山去县城求医,但当时的巴拉村交通十分不发达,各种垂直型地貌,他和家人走了整整5天,才到达中甸县城(也就是现在的香格里拉市),斯那定珠也由此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力。

虽然失去一只眼睛,斯那定珠并没有气馁,反而使他萌生了改变家乡贫困面貌的梦想。成年后的他用经商积累下的千万资产,修建巴拉村通向外界的公路,从214国道连接巴拉村的盘山公路,一共43个急转弯,在半山腰、沟壑间盘踞,宛如山间的白色“哈达”。

进入巴拉格宗景区,从印入眼帘的白色佛塔开始,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藏式风情与宗教色彩。很早就听闻巴拉格宗景区有棵传奇的菩提树,穿越千年时光,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傍倚峭壁,沐雨千年而依旧郁郁葱葱。据说这棵树的树干曾在几年前短短一夜之间,长出了一只佛形的左手,非常神奇。菩提树旁有座藏经堂,经堂门外设立了装满经文的大转经筒,顺时针转经,越转越顺、吉祥如意,虔诚的信者到了这都会来佛堂前久久祈拜。

悬崖栈道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2000多米的峡谷绝壁上蜿蜒穿行。曾经千百年的无人涉足,让其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大自然的杰作。走在水平的栈道上,抬头仰望,两翼群峰直通天际,悬崖峭壁直劈江中,植被葱茏翠绿,眼前的一切俨然都是春夏的景象。走在栈道上,与水声相伴,峡谷的又一亮点冈曲河就在脚下。这条河是巴拉村的母亲河,水流不急不缓,所以这里的漂流也是缓缓的,可以在悠悠然间无死角地去欣赏峡谷美景。

从香格里拉峡谷沿着盘山路而上,景色越发不同,只有真正地来到这里才能体会其中的野趣盎然、古树茂密,河水如丝带般蜿蜒奔流,河谷间有着巨大高差,“峡中有峡,峡上有峡,纵横交错,峡峡相连”。

“人的一生总有那样一些让你敞开灵魂的时刻。”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如此描述主人公目睹香格里拉奇景时的感受。泛黄的山脉延绵到远方,裹上植被的衣裳,穿梭在山脉之间,奔驰在云雾之上,只有当自己真正身临其境时,才懂得什么叫做敞开灵魂的时刻。峡谷中的空中索道应该是勇敢者的游戏了。丛林到峡谷,山脚到山尖,墨绿与岩石交融,一一展现大自然的千姿百态。朝阳蒸发出山间的云海,浪漫且梦幻。从栈道的这一头坐滑索滑回起点,面前是格宗神山,底下是万丈深渊。

在香格里拉呆久了,就会感觉这里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温暖静谧的村庄,如诗如画的草原上空,伴随禅寺的钟声,慢慢清醒在每一个晴天的早晨,万簌高于众生,在神灵庇佑下,一切美景都找到了栖生之所,万物在这都有了照应。

所有终年积雪的山峰,都是当地人心中的神灵,享有无上的尊崇,它们不仅是藏民心灵的寓所,更像巨大的精神堡垒,繁衍、养育着森林、牧场和世居的村民。

回去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也努力把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印在脑海里,让这趟征程,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束。我想,我与香格里拉、巴拉格宗的故事绝不仅仅于此,毕竟此程没见到卡瓦博格,算是留了个遗憾,有机会一定还会再走一趟,或许那时的心情又会与现在大不相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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