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裹挟下,精神世界中你我如何自处

四月 17, 2019/ 0 评论

文 黄凌/湖北

魔王对释迦摩尼说,在末法时代,我的魔子魔孙将穿上你的袈裟,进入你的庙堂,但不说你的法。佛陀涅槃,唯有听到这句话后流泪。佛陀对魔王说,末法时,我将率弟子脱掉袈裟走出寺庙,一世修成。众生泪下。

清末,八国联军炮轰北京城,尸骸枕籍,累积数里,慈禧一路西逃。此后,辛丑条约的签订,清政府割地赔款:“划北京东郊民巷为‘使馆区’,拆毁北京至大沽的炮台,凡成立或加入反帝组织者皆斩,对自己辖区内的反帝运动不镇压或镇压不力者,‘即行革职,永不叙用’”。至此,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在夹缝中艰难求存,清帝制二百多年的闭关锁国政策沦为笑柄,国门被八国联军用坚船利炮轰开,“国际公约”成了金科玉律,违命者斩。清政府被迫签订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协议。

时代在进步,人们在享有先进生产力带来物质满足的同时,正逐步丧失自主的精神世界,科技让神话失去公信力,王者才是信仰,谁能改变时代,谁就是造物主。

时代像粉碎机无情地吞噬着人群,大量无用讯息充斥眼前,多数人被时代裹挟,个性成了异教徒和未成年人,会被烧死、被管制。普通人如何才能更好地融入其中,这到底是群智的进步,还是衰退?或者换个角度,在和平时期,偕老扶幼的民族时代大迁徙,才是刚需,代价是失去个人精神空间。有人说,“以色列人没有身体,中国人没有灵魂。”我们的身体离开大杂院、屋村、围楼、祠堂,思想行为却还继续通过网络讯息,用同一种文化浸淫下的手眼身法,传递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外乡人看不懂,看懂的人没有自主权。

诚然,社会的稳定需要一种制度、信仰和一些中间力量,于是有了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帝制,有了欧洲黑暗的中世纪,有了律法,有了维和部队。物质可以权衡利弊,精神却不易与之妥协。五胡乱华始于魏晋时期强制南迁的塞外人口;欧洲教会为解救被阿拉伯人奴役的基督同胞,组织封建领主和骑士十字军东征,一路烧杀抢掠,结果却反而给基督徒带来更沉重的负担;美国干政朝鲜内战,最终导致南北朝分裂。

精神是人的意识,分为思维活动和心理状态,理想、知识、情感都是精神。尼采说人的精神有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是骆驼,忍辱负重,被动听从于别人或命运的安排;第二境界是狮子,把被动变为主动,由“你应该”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动,主动担负起人生的责任;第三境界是婴儿,这是一种“我是”的状态,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一切。精神有赖于经历的改变和培养,环境的熏陶和提升,决定人的思想行为。

“语言是心灵的外衣”,鲁迅的《立论》里,孩子请教老师立论的方法,老师告诉孩子一件事:一家人生了男孩,满月抱出来给客人看,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得到一番感谢;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的。”他收回几句恭维;还有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老师问孩子:“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说慌,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孩子说:“我愿意既不骗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老师回答:“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您瞧!多么……阿唷!哈哈!’”

国人崇尚的“外化而内不化”,是俗世中立身的一种修为,却让人心口不一,有着道貌岸然的嫌疑。有人说,谎言的对立面是宽容。这宽容是种客气的融洽,有着成熟的体貌。

在纷繁世界中,独善其身是一种精神理想,精神世界需要经营修缮,普通人做不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虚无坦荡,至少可以做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的自省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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