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有一天…… ——从几个童年故事看百年中国
文 毕晓瑞/河北分公司
“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呢?”
“讲你小时候,有一天,怎么怎么了……”
吾家有女,年方五岁,名曰冰宝贝,人小鬼大,最近热衷于给人出“命题故事”,关于小时候的故事是她的最爱。
姥姥娘的故事
冰宝贝的姥姥娘,就是我的奶奶,年近百岁,爱找人唠嗑,喜欢唠叨她的经历。有了小听众,老太太抿抿没牙的嘴,叹了口气,故事开始了……
我小时候,有一天,村里人说日本兵要来了,人们都慌了,忙着逃命。我奶奶本想烙点饼带着给一家人路上吃,一看别人都开始逃了,把面团扔下就拉着我出门了。几天之后,奶奶惦记家里了,想回去看看。我那时候小,不知道害怕,非闹着一起回。刚走到村边,路上的行人开始往芦苇荡里跑。奶奶拧着小脚、护着我,随人群躲到芦苇里,这时候,才知道是路上要过日本兵部队。小孩子不知道害怕,一直好奇日本兵长啥样,我就从芦苇里伸出半个脑袋,接着枪就响了。子弹落在奶奶脚上,瞬间血就染红了鞋袜。奶奶弯下身子使劲把我搂在怀里,浑身哆嗦着,把嘴唇都咬破了,周围安静地能听到老远之外的老鸹叫……
“姥姥娘,你们为啥不赶紧上医院?”
“姥姥娘,日本兵是什么?你小时候不用上学吗?”
…………
我的冰宝贝呀,让我想一想,这段血雨腥风的历史我该怎么讲,你才能懂。你脑海里理所当然的医疗服务、教育资源,你和小朋友们所享受这太平盛世,是战争年代的中国儿童做梦也想不到的。
姥姥的故事
冰宝贝的姥姥,我的妈妈,出生在六零年代,一边讲着故事,一边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家务……
我小时候,有一天,爸爸妈妈很高兴地从外面回来,召集我们姐弟六个,宣布了一件大事儿:国家施行土地改革,以后我们家有自己的地了!因为家里孩子多,分了好多地。从那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全都下地干活。到了麦收的时候,晚上割麦、白天晒场,孩子们割着麦子就趴在麦堆上睡着了,被大人叫醒了继续干活。到后来,家里大人实在忙不过来,就只好退学了,一步三回头从学校拿着东西回家,抹了一路的眼泪,到家放下东西就拿锄头下地了。那会儿成绩可好了,每次考试都拿全乡第一,老师们都说要是接着上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这就是冰宝贝的姥姥、我妈妈的故事。他们这一代人,儿时虽不再担惊受怕,却在为了填饱肚皮忙活,至于梦想,有点遥远。退学种地是她的最大遗憾,让自己的孩子上大学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妈妈的故事
冰宝贝的妈妈,我自己,也被要求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我小时候,有一天,骑自行车驮着弟弟去上学,路上发生了一件特别特别可怕的事儿。姐弟俩说说笑笑地骑了一路,眼看下个坡就到学校了,一低头发现一条蛇正在马路中央。汗毛瞬间全都竖起来了,手也握不住车把了,自行车从蛇身上冲过去之后狠狠地摔倒了。弟弟被摔疼了,坐在地上起不来,学校的预备铃声已经敲响,把我急得直转圈。后来承诺弟弟下一期《幼儿画报》让他去取,才给哄起来,俩人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去上学。
我知道,冰宝贝你又该问了,什么是《幼儿画报》,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妈妈小时候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每周从绿衣服的邮递员叔叔那接过一份画报,在村里人“小大学生”的夸奖下赶紧回家翻一翻、读一读。基于冰姥姥对知识、对大学的渴望,她在村里第一个给孩子定了画报,这也温暖、骄傲了我的整个童年。
八零后的我,赶上了改革开放后的好时代,对童年的回忆,虽有一点点小艰苦,但更多的还是开心和满足。
冰宝贝的故事
“冰宝贝,你也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呗。”
“我没时间,幼儿园让练习朗诵表演呢!”
“朗诵什么呢?”
“《祖国母亲》,老师说祖国要过70岁生日了!”冰宝贝晃晃手里的小国旗,一脸自豪。
冰宝贝呀,透过四代人的童年故事,我们看到中国近百年历史就这样一代代流淌。我们的祖国,从战火纷飞走向和平、从贫穷走向富足、从封闭走向开放、从落后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我们应该为生活在这样的祖国而自豪。
冰宝贝呀,我们和祖国,就像是鱼和大海的情谊。你是祖国繁荣强大的受益者,又是祖国未来的建设者。真心希望你能在祖国的蓝天下健康、开心、快乐长大,也希望你能永怀赤子之心,像爱妈妈一样热爱这个国家。
冰宝贝呀,让我们一起祝愿祖国70岁生日快乐,祝福华夏大地幸福安康!
(本文系华安保险庆祝新中国成立 70 周年“奋进新时代 追梦华安人”主题征文大赛优秀奖作品)